文章针对地理学现状,提出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深度融合,其含意不止这两分支学科的知识融合,更重要的是从中萃取文理融合思维。而文理融合思维成为地理学创新的枢纽,在3个方面展示了其独特的魅力:地理学新定位为本体文理交叉的基础应用学科;树立本体文理交叉科学观提升地理学人的学术素养,创新地理学高等教育意在培养新型的文理思维融合的地理学人才,三方面革新主要植根于自然地理学和人文地理学的深度融合。由此地理学成为一个包括解决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在内许多问题无法替代的学科,以独特的魅力学科挺立于科学之林。
依据地理哲学分析框架,对不同阶段地理学知识生产过程、整体规律、思想启发以及未来中国地理学知识生产与实践问题进行了研究。主要发现如下:1)哲学是支撑地理学知识生产的重要底色,地理学的知识生产应该被看作是一个内容分合续替,在融贯中逐步积累新知且朝向整体性的显现过程。2)在地理学知识生产过程中,地理学以显现的特征体现知识的实有,以未显现的特征体现知识的实在;地理学的知识生产总是在实践中动态存在,探索实践中的动力和过程,更能理解地理学的存在和本质。通过对地理学阶段性差异的协调达到普遍性意识,才能体现地理哲学的有效功用和终极诉求。3)未来中国必将进入复杂发展和实践阶段,“叠写的中国”必然更需要“叠写的地理学知识”。地理学的知识生产与实践,需要具有融合不同时空维度智慧的综合性眼光,并根据时代变化与诉求,建立明确的哲学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积极推动地理哲学体系建设的本土化,以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需求和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
对民族地理学发展的简要回顾和近30年民族理论探讨地理取向的梳理表明:1)中国民族地理学发展存在由“显学”逐渐演变为“显而不扬”学术领域的过程;2)当代地理色彩浓厚的民族理论探讨强调了“地理”于民族发展、整合、认同的意义,但对“地理”的理解复杂多样,尚未形成系统化的民族地理理论探讨方向;3)作为独立学术领域的狭义民族地理学,仍然缺乏系统化的理论体系。结合现当代地理学思想,地理学介入民族理论探讨有望增强民族地理学领域整体性、促进地理学学科间融合。其现实路径包括:1)以“国家-区域-地方”尺度框架来整合广义民族地理学理论体系;2)以自然、社会、人文3个学科传统来对接民族阐释维度,形成“自然-社会-人文”民族阐释体系;3)在狭义理论层面,聚焦强调联系性、流动性、转换性的地理性民族理论探讨,从而增强民族的地理性理解,而不仅是地理的解释。
回应当前学界关于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能否走向融合的讨论,文章构建了一个有利于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融合的生态经济地理分析框架,提出关注“人”作为本身级联产业、技术、制度系统复杂关联的地域巨系统的能动性变化,及其与生态系统之间的双向反馈关系,通过探讨环境变化和技术变革背景下人地系统耦合机制和调控途径,在综合权衡中寻找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最佳答案。选用“桑-基鱼塘生态经济系统百年演变”“数据中心的‘数-能-水’系统级联”“生态修复规划的人文视角”3个案例来阐明生态经济地理的研究视角与思路。最后,围绕“格局―过程―关联―路径”的分析框架,提出了生态经济地理需重点关注的4个研究议题:生态系统与经济系统各要素耦合格局、不同系统间要素流动过程及影响、生态经济耦合系统的区域复杂关联、生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路径。以期以上述议题为牵引,加强自然与人文学者之间的相互协作,促进地理学科的融合发展,提升地理学解决综合性问题的能力。
简要回顾19世纪以来地理学术史可见,自然地理学和人文地理学在过去从未曾统一过,至少在如今论证地理学在应对人类所面临的各类问题的过程中有其用武之地时所追求的那种形式上是如此。不过,自然地理学已开始认识到实证主义的局限,这为解决眼下正在影响我们星球的一些紧迫问题开启了一条合作路径。文章在结尾部分以实例展示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合作的可能状态,倡导学界多关注政治-地志学取径,将地区在权力结构内部和外部的关系纳入考量,从而集中探讨世界范围内区域的多样性。
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的分化与科学的分化一致,是一种进步。两者各有优势,都为科学认知和实践应用做出了各自的贡献。但两者也有共同的旨趣和手段,融合起来能发挥更大的优势,可为认识和解决当代人类面临的一系列社会-环境问题和挑战提供独特的学术支撑。
受凯斯特洛特和巴尼奥利两位学者合著文章的启发,提出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融合有3个基础:1)两个学术群体面对的本体论需要接近;2)两个学术群体彼此包容对方的方法论;3)科研运行组织方式有利融合。为了更好地论证作者提出的3个融合基础,文章选用“北京中心城区色彩管控案例”作为例证,将这3个基础不存在的状态下,自然地理学者和人文地理学者面对这个实际问题时会采纳的差异性研究路径,以及渐行渐远的趋势。
环境是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的共同议题,也是地理学的这两个子学科走向融合的桥梁。为了研究地球表面人文地理过程与自然地理过程相互作用及其产生的复杂的地球景观,采用区域的概念及研究方法应是一个选向,以求化繁为简。区域的划分和分析应以地理过程为基础,并强调在该过程中对连锁反应的发现。区域划分虽然在地理学家之间存在一定的任意性,但一个好的区域划分应该发现更重要和客观的事实,揭示更深入的道理,以获得更高的认可度。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的统一性存在于人类社会对自然地理过程与人文地理过程相互作用的认知并采取的行动中。地理学的综合研究应该挖掘、分析、整理和解释这些认知及采取的行动。
21世纪以来,中国地理学者发表的论文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但社会影响力并未随之高涨。相反,在面对重大科学问题和社会发展问题时,地理学家的声音日趋微弱。出现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以论文和纵向研究项目数量为导向的学术评价体系严重阻碍了中国地理学的融合发展,使得地理学者——尤其是年轻一代学者——在远离地理学主干的细枝末节上越走越远,逐渐淡忘了地理学解决重要问题时所倚赖的“综合性”和“区域性”。为加强地理学解决重要问题的能力,提高其学科地位和社会地位,中国地理学应走融合发展道路。应加强地理学综合教育,尽快建立中国地理学的引领性问题体系,围绕问题体系,指明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走向融合的具体路径,并发挥“中国地理科学十大研究进展”等评选活动的引导作用,借此传播地理学融合发展的方式、机制和成果。
进入人类世以来,随着重大自然与社会问题的涌现,作为一门典型的交叉学科,地理学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地理学研究的是复杂交织的人地关系问题,所以需要先在内部摒除二元论的偏见,实现自然(包括GIS)与人文的耦合。对中国地理学而言,自然与人文耦合的关键或难点在于方法论。应对挑战,地理学共同体应该鼓励面向重大问题的、多元化的交叉研究,促进数据、技术与社会的融合,共创治理科学新范式,逐步改变重理轻文的学科评价导向。在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大背景下,地理学内部的交叉融合以及地理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合作至关重要,人文与自然的耦合是地理学应该始终坚持的方向。
地理学作为一门学科总体上与科学体系的发展亦步亦趋。20世纪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的分裂曾严重消解了地理学的整体性和统一性,同时专业分化与研究主题的纵深发展造成了学科的空心化。面对21世纪复杂性科学、地球系统科学和新的科学综合体的到来,在全球化和可持续发展的大背景下,我们应该在大学课堂上让自然与人文再度融合,通过学术语言的规范、学科理论的构建、研究范式的转换,将二元论的影响消融于无形,能以一种整体化、系统性的观念来应对人类的未来和地球的可持续性发展这一艰巨而复杂的任务。
在当代地理学中,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两个分支学科分裂严重,从论题到发表乃至对话对象。因此两者的关系值得讨论。维持地理学的综合性有助于发挥地理学的优势,应对综合性问题、全球性问题。人地关系和区域地理学是避免地理学分裂的具体途径,GIS可以成为弥合两者的工具。大众对地理学的科普需求是区域地理,这是地理学满足社会需求需要的重要方式。着眼于科学普及的区域地理学著作有助于提高学科的社会认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