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rmation and Effect of Disembedding Innovation in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A Case Study of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 Xiaoying Chen , 1 ,
  • Fan Yang , 1 ,
  • Yuhua Wan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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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Planning, Sun Yat-sen Unviersity, Guangzhou 510275, China
  • 2. College of Water Resources and Civil Engineering,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Received date: 2019-12-19

  Revised date: 2020-04-14

  Online published: 2020-10-10

Highlights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of the economy, China's coastal areas have taken the lead in establishing labor-intensive industrial clusters. These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have furthere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regional economy. However, due to massive global changes in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insufficient innovation and "low-end locking" of the value chain in these industrial clusters have become increasingly evident. Most earlier studies explored the local versus global factors in innov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from a regional perspective, suggesting that innovation in the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has a derivative and incremental character, and is embedded in local networks which produce a substantial knowledge spillover. The value added to products improves, yielding a significant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increasing the economic resilience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With new-generation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geographical and industrial boundaries have become blurred.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have repeatedly presented innov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modes. More recent studies indicate that experience and knowledge from outside the industrial cluster and cross-industry innovation lead to the elevation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to the high end of the value chain. However, in-depth analyses on the mechanisms and effects of these disembeddeding forces are relatively few. Using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in Eastern Guangdong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reflects on the formation and effects of the mode of disembedding innovation in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It is found that under the joint actions of market demand, localized innovation networks, external innovation resources, enterprise strategy, and entrepreneurship,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presents two modes. The first is the "non-localized innovation" mode, manifested in the separation between R&D and manufacturing functions. The second is the "cross-industry expansion and innovation" mode manifest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emerging industries or their integration with traditional industries. These innovative practices have had a constructive effect on cluster enterprises and regional economies. They integrate external innovation resources, merging them with their own innovative advantages. They have also established a productive local innovation ecology and promoted independent innovation capacities, raised awareness of the need to protect the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 enterprises. These practices also strengthen the traditional toy industry and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e of the cluster. Finally, they drive the overall improvement of the regional economies. Therefore, the innovation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can transcend their regional and original industrial boundaries, expanding into a larger spatial scale and industrial scope.

Cite this article

Xiaoying Chen , Fan Yang , Yuhua Wang . The Formation and Effect of Disembedding Innovation in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A Case Study of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J]. Tropical Geography, 2020 , 40(5) : 942 -953 . DOI: 10.13284/j.cnki.rddl.003276

改革开放后,伴随发达国家跨国企业离岸外包(Offshore outsourcing)活动的推进和传统乡村工业的兴起,我国广东、浙江等地率先形成了众多劳动密集型传统产业集群,成为我国集群发展的主导形式和推进中国经济腾飞的重要动力引擎(魏剑锋,2008;Wang, 2010;王缉慈,2016)。但面对全球经济的巨大调整和新兴产业部门的崛起,传统产业集群价值增值优势逐渐丧失,资源消耗快、专业化层次低、核心技术缺乏、整体创新能力不足等问题日益凸显(宋德勇 等,2006)。以创新带动产业转型升级、突破集群“低端锁定”的困境,成为传统产业集群恢复其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途径(Connell et al., 2014; Delgado et al., 2014;刘城,2014)。与新兴产业集群以内部动态创新网络为基础、以新技术和新产品研发为主要模式的突破式创新不同,传统产业集群的创新模式一般涉及制程创新、产品创新、市场创新、经营管理创新以及品牌创新五个方面。具体体现在:1)以低成本专业化优势为主导的创新模式,集群把OEM代工(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r,原始设备制造商)作为其主要经济活动,聚焦先进生产设备的引进和生产工艺改进(Altenburg et al., 2008;梅丽霞 等,2009);2)市场导向下的产品与制程创新模式,主要涉及原有产品基础上的新产品设计与开发以及技术工艺和精密零配件的改造(吴结兵 等,2010;许强 等,2012);3)管理方式和商业模式的创新,如企业集团化与股份制转化、专业质量体系认证、龙头企业上市、区域品牌的打造等(Yan et al., 2014; Zhu et al., 2017);4)计算机技术、互联网技术以及新媒体等现代科学技术所带来的新的创新模式,以电子商务平台、B2C/C2B/O2O等营销方式、创新服务平台等新经济模式的开发为主(柳洲,2015;王娟,2016)。
对传统产业集群的创新机制,主要从集群学习和全球价值链2个视角进行探讨。集群学习视角重视基于本地化网络,通过本地化企业之间的合作、人际互动、劳动力流动等方式的学习,强调集体学习、社会邻近性、知识溢出等内生机制(Zhang et al., 2011;史焱文 等,2016)以及血缘、亲缘、地缘为纽带的非正式联系及地方文化(Fu et al., 2013;刘炜 等,2013;吕可文 等,2018)的作用。全球价值链视角将产业集群嵌入全球生产网络,通过集群企业与产业链上企业的合作实现知识学习,从而促进集群企业从全球价值链低端转向中高端(曾刚 等,2005;梅丽霞 等,2009;Zhu et al., 2016)。虽然集群学习、跨国学习有益于传统产业集群的转型成长,但是发展中国家传统产业集群内部由于创新支持体系不完善、缺乏创新源、集群学习的促进作用有限,更多地依赖跨国公司;因此,多数企业创新基础薄弱,被长期锁定在全球价值链低端。
针对这一现象,近年来学者们意识到同时整合本地化学习与全球价值链积极作用的重要性,提出集群学习的“本地蜂鸣-全球管道”(Local buzz-Global pipeline)模式(Bathelt et al., 2004; 2014;苗长虹,2006;郑亚莉 等,2013)、“超集群学习”(邬爱其,2009)等。不仅强调本地化学习,也重视全球化学习;不仅关注同产业学习,还要求跨产业学习。基于传统产业集群本地化学习的局限,尤为需要连接集群外部的知识源,因此,集群外学习的重要性越来越受到关注(Hendry et al., 2006)。邬爱其(2009)以海宁皮革产业集群龙头企业——卡森为例,指出通过在国外设立办事处、投资专业市场等本地、异地跨产业学习,企业的产业调整成功地从服装制革转向皮革软体家具、汽车革,以及向房地产行业延伸。沈静等(2009)在顺德家电产业集群升级的案例中发现:格兰仕、美的等龙头企业从最初生产电风扇到开发空调、电冰箱、消毒碗柜等新产品,再到生产附加值高的核心零配件和自主品牌海外销售;通过搭建与国外企业的技术合作、以“技术引进—消化吸收—自主创新”为通道实现由OEM到OBM(Original Brand Manufacturer,原始品牌制造商)的转型升级。许琳等(2017)对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协同演化的案例研究表明:龙头企业通过跨地域学习和研发创新,正向动漫、网游、体育等文化产业渗透发展,为本地玩具产业带来新商机。
跨地域、跨产业的学习正成为传统产业集群实现创新以及转型成长的有效模式。在信息通讯技术进步以及高新技术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等新兴产业的发展下,传统产业集群通过产业活动再布局利用集群外资源、通过与新兴产业的融合或向新兴产业延伸增加产品附加值的创新模式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种非本地化学习、非本产业拓展的“脱域”创新模式和实践已经受到学者的关注,在上述卡森、顺德和澄海的案例中均有体现。然而,现有研究需要进一步深入的探讨。第一,目前跨产业的“脱域”模式主要集中在向认知邻近产业的拓展或者进入全新的产业,虽然有利于企业本身的发展壮大,但对集群整体转型升级的作用有限。而“动漫+玩具”的澄海模式(许琳 等,2017)通过产业融合,能有效带动本地原有产业的发展,但对这种“脱域”模式的研究相对较少。第二,重视龙头企业的创新和转型,但对其影响的分析往往聚焦龙头企业本身,较少研究其对产业集群的整体效应。因此,本文拟通过剖析广东省汕头市澄海玩具产业集群的案例,进一步探讨“脱域”创新的模式及其对集群发展的效应,以期为传统产业集群的创新和转型实践提供有益的参考。

1 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澄海地处我国东南沿海,交通便利、工商业发达,历来有手工制作玩具礼品的传统。澄海玩具产业集群从家庭式手工作坊正式起步,在改革开放浪潮下,利用当地廉价劳动力和丰富的侨资开启规模化玩具生产,积极承接发达国家制造业的转移,企业规模逐渐扩大并开始大量引进自动化生产机器。这一阶段企业多以代工的形式间接获取来自集群外部的生产技术和市场信息,集群内部则存在普遍的模仿创新或抄袭现象。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伴随玩具市场需求的增长、现代科技的进步和玩具产业专业化分工的深化,企业越来越追求产品与技术创新,加大对先进设备和科技人才的投入。这一阶段企业的技术获取渠道更多来自与外部高校、科研机构的产学研合作,澄海玩具产品不仅走向了电子化的生产领域,同时开拓了新的线上销售模式,一些大规模企业开始由OEM转向ODM(Original Design Manufacturer,原始设计制造商)生产。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澄海玩具企业更加关注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专业品牌的建立以及跨产业转型对企业竞争力的促进作用,成功跨越至OBM阶段。奥飞、骅威、星辉、万格等龙头企业通过向动漫、影视、游戏、体育、教育等产业拓展实现玩具产业与新兴产业的融合,反哺带动本土玩具产业的发展。这一时期,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实现工业总产值飞跃式提升,玩具礼品产业总产值从2008年的162亿元上升至2018年的546亿元,占全区工业总产值的一半以上,年均以14%左右的速度增长(图1)。企业的不断创新为澄海玩具产业的壮大及全区经济的持续繁荣带来新的活力,至2018年底,全区已拥有玩具生产经营及相关单位27 000多家,已形成集外观设计、原料供应、模具加工、装配制造、展览贸易和销售运输等于一体的专业化、全球性、创新型产业网络。集群75%以上的产品出口至欧美、中东、南美、东盟、俄罗斯等140多个国家和地区,被冠以“中国玩具礼品之都”、“中国玩具礼品出口基地”等美誉,形成了以凤翔、广益、澄华3个街道和莲上、莲下等专业镇为生产基地的空间布局(图2)以及由上市龙头企业为主导、大量中小微企业为主体的集群企业网络(根据汕头市第二、第三次经济普查数据)。
图1 1998—2018年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工业总产值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1)汕头市澄海区人民政府:http://www.chenghai.gov.cn/;2)许琳 等(2017);3)澄海宝奥国际玩具商城公司官网:https://www.ebaoao.com/index.php。

Fig.1 The gross industrial output value of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during 1998-2018

图2 澄海玩具产业集群空间布局

数据来源:汕头市第三次全国经济普查,2013。

Fig.2 Spatial pattern of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1.2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半结构式访谈的研究方法。调研于2017年8月展开,访谈对象包括:1)玩具检测机构、相关政府部门。检测机构的访谈主要围绕玩具检测标准、企业创新与产品更新速度、检测标准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等,政府部门的访谈则关注未来玩具产业发展趋势、企业转型升级路径、支持机构的作用方式、大小以及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在创新性方面有别于其他集群的特征等;2)上市龙头企业、大型企业及其他中小企业。访谈内容主要涉及企业发展历程与规模、产品或技术创新过程、创新的动力来源与经济效益、创新难点和解决措施等。受访玩具企业和检测机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受访对象基本情况

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surveyed respondents in Chenghai’s toy industrial cluster

受访者类型 数量/个 主要业务活动

上市龙头

企业

3 影视动漫、电视媒体、游戏、信息服务、婴童用品、体育投资、玩具销售等
大型企业 2 智能机器人、电子设备、玩具销售、网络游戏、影视动漫等
中小企业 4 玩具生产销售(普通玩具、电子玩具)、无人机等
检测机构 2 玩具质量检测、咨询与培训等

2 “脱域”创新模式的形成

2.1 “脱域”创新模式形成的影响因素

近年来,面对国际玩具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和对玩具技术要求的不断提升,澄海玩具企业出现生产成本上升、利润空间下滑的危机。与此同时,企业模仿创新带来的集群整体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的问题逐渐暴露。在此背景下,集群企业进行了一系列产品、技术、品牌及商业战略的创新尝试。而“脱域”创新的模式,使集群企业的学习突破地理和产业的边界,通过整合集群内外的资源和实现产业融合,推动整个澄海玩具产业在金融危机中逆势增长。“脱域”创新模式的形成,是市场需求、本地创新基础、外部创新环境、企业战略及企业家个人因素等机制作用的结果(图3),有助于集群企业破除本地锁定效应,避免陷入旧知识冗余和新知识匮乏的区域环境之中。
图3 传统产业集群“脱域”创新模式形成机制分析框架

Fig.3 An analysis framework of formation mechanism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clusters’ “off-domain” innovation modes

1)市场需求。需求拉动创新理论最早提出,企业的创新行为是企业应对市场需求变化而作出的基本反应,市场增长和市场潜力是决定创新活动的速度与方向的主要因素(Schmookler, 1966)。市场需求向个性化、多样化、高端化的转变会刺激企业生产更加迎合消费市场的产品,加快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并不断进行工艺、技术、品牌等方面的创新,为其进一步发展赢得更大空间(衣保中 等,2017)。市场最新信息往往集中在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而传统产业集群由于低成本的需求往往布局于中小城市。企业必须积极进行集群外学习,获取更多异质类市场信息、掌握市场最新动向,促进企业向符合市场消费趋势的方向转型发展。因此,市场需求是激发企业脱域创新的根本动力。
2)本地创新基础与外部创新环境。完善的集群创新网络包括企业、高等院校、科研机构、行业协会、政府部门、创新服务中心等相关行为主体,内部充满密集的知识交互与信息共享。传统产业集群知识基础较差,一般不具有知识创新与研发能力,集群所在城市往往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不足(王缉慈,2001),企业普遍采用模仿、干中学、用中学等方式实现创新(魏剑锋,2012)。相比之下,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大城市,人才、技术、知识、信息等各方面优势明显,创新活动密集,有利于激发企业的学习(王缉慈,2016)。通过产业活动的再布局与这些城市形成联系,满足传统产业集群企业进一步创新与转型的知识和技术需求。因此,本地创新基础薄弱所形成的推力与集群外部创新环境优势所形成的拉力共同构成传统产业集群脱域创新的前提条件。
3)企业战略及企业家精神。Porter(1990)在解释区域或产业竞争力来源时强调企业战略的重要作用,认为特色各异的“管理意识形态”将促进或妨碍竞争优势的形成。作为地方性的生产组织,产业集群生长与发展深深根植于当地文化和价值观念之中,影响着集群企业的创新行为,而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则构成其创新活力的根本来源(王缉慈, 2004)。企业的战略布局及企业家的战略选择是集群企业脱域创新的内在因素。
此外,影响脱域模式形成的机制还包括现代信息通讯技术的应用与革新在内的一些其他变量。新一代信息通讯技术的出现与广泛应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不同空间主体知识交互的速度、频率及方式(柳洲,2015)。“互联网+”不断与传统产业集群融合,集群企业内外互通更加紧密,驱动企业传统生产模式和经营战略的改变(Andersen et al., 2011;张卫华 等,2017)。为传统产业集群实现更大空间范围的学习和新创新模式的形成提供新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新的机遇。

2.2 “脱域”创新模式之一:非本地化创新模式

已有研究对传统产业集群创新的探索强调代工生产、技术引进、产学研合作等集群外学习渠道对企业创新的重要作用(Zheng et al., 2010;梅丽霞,2005)。近年来,在传统产业集群的转型实践中,基于本地创新知识基础薄弱、人力资源不足等问题,一些企业通过将核心研发机构外迁到大城市的方式获取集群外部创新资源(肖广岭 等,2003;梁天宝 等,2016)。通过不同方式与外部建立联系,产业集群形成跨区域知识网络,使其创新突破地域界限,表现出强烈的非本土化特征。
澄海玩具产业集群所在的汕头市澄海区,社会经济发展与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科技与教育资源不足,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较弱,全市仅有一所省级211学府,而澄海区则没有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相关创新支持主体。广州、深圳作为华南地区社会经济最发达的2个城市,在科技、人才、信息、知识、基础设施等方面优势明显,成为澄海玩具企业进行集群外学习的首选之地。此外,创新资源密集的北京、上海、香港以及一些国外城市,也成为集群企业进行非本地化创新战略布局的重要选择。为把握文化产业的最新发展趋势,骅威在上海设立骆威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负责文化创意板块的内容;万格在广州设立科技教育实验室,以“乐博士”科技教育品牌与华南理工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高校共同研发卡片式编程机器人等高科技产品,首创国内互联网教学软件产品“ACE Builder”。奥飞相继在广州、香港、北京等地成立了产品研发部门与设计公司,每年拿出5%的销售收入作为研发经费用于新产品、新技术的开发。高乐股份拟投入4 000万元设立深圳分公司,用于发展3D打印个性化定制、网络销售及手游产品等业务,充分发挥了深圳作为科技创新中心的优势(中外玩具网. 《高乐股份涉足3D打印、网络销售及手游产品》. https://news.ctoy.com.cn/)。
--引用第三方内容--

“我们会和各大院校进行合作,同时我们在深圳拥有自己的开发团队……深圳在科技方面比澄海发达很多,那边的研发团队将一个产品开发成功后,我们才会在澄海批量生产。”——公司负责人A

--引用第三方内容--

“目前企业在创新方面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本地缺少高科技人才。我们的对策是把研发团队迁离至广州,我们也在考虑将总部搬离至广州。”——企业总经理助理B

--引用第三方内容--

“针对企业创新研发和产业拓展等重要战略版块,我们都选择在大城市进行,例如深圳、上海、北京、甚至是国外城市。在澄海,我们主要针对玩具制造这一版块。我们把制造业部门留在澄海,负责玩具生产。”——企业行政总监兼总裁办副主任C

从地域空间上看,大城市作为科研创新中心,承担了澄海玩具企业在价值链高端的设计、研发、市场开拓等环节的职能,而集群本土则主要承担企业玩具生产的职能,进而出现集群企业新业务拓展与传统玩具生产制造地域脱离的现象,形成非本土化的创新模式。这种创新模式构筑了集群在更大区域尺度上的学习网络,是企业在大城市创新资源优势和集群本土创新劣势的共同作用下,进行的产业区位再布局。此外,现代信息通讯技术水平为该模式下集群企业跨地域的知识、技术交流提供了便利。

2.3 “脱域”创新模式之二:跨产业拓展创新模式

发展初期阶段,传统产业集群往往在代工的基础上,通过技术积累和设备引进尝试简单的生产工艺改良(Altenburg et al., 2008)。至成长、成熟阶段,随着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和市场的不断变化,集群的创新逐渐涵盖产品、管理、市场、技术和品牌等多个内容(刘城 等,2015;Huang et al., 2016)。创新模式的不断拓展,大大提升了企业产品的附加价值,传统产业集群实现向价值链中高端环节迈进(曾刚 等,2005)。在上述创新模式下,集群企业各方面的创新活动几乎全部围绕原有产业链展开,较少进入到新的产业领域。近年来,跨产业的学习使得传统产业集群向新产业拓展,既有如卡森、顺德案例向认知邻近产业的创新转型,也有向房地产业等新兴行业渗透的新实践。而澄海的案例,不仅展示了向动漫、影视、网游、科技教育等新兴行业的渗透发展,也呈现了新兴产业与传统玩具产业结合的创新模式。
澄海玩具企业的创新历程由来已久,从最初的对国外产品进行模仿、改造,到加大对生产技术和专业人才的投入力度、与区域外科研院校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进行电子产品研发与自有品牌创建(许琳 等, 2017)。集群企业不断向玩具产业链上下游进行探索,提升玩具产品质量和附加价值。在原有产业领域内,玩具的生产制作被视为核心内容,澄海玩具企业生产经营的利润空间有限。澄海玩具企业家及时捕捉到传统玩具消费需求的转变,向动漫、影视、游戏、体育竞技等产业“跨界”发展。如奥飞向影视、游戏、人工智能等新兴产业渗透,并逐步由玩具产业运营商向文化内容提供商转型,进入泛娱乐战略阶段。星辉车模通过一系列投资并购,向游戏、影视与足球等领域跨界。骅威进军影视与手游,先后投拍和制作《偏偏喜欢你》《煮妇神探》《寂寞空庭春欲晚》《匆匆那年好久不见》等电视剧,推出《莽荒纪》页游、《莽荒纪2》手游、《校花的贴身高手3D》手游等多款游戏产品。与其他传统产业集群转型不同,澄海玩具产业的跨行业转型并没有取代原有传统玩具制造,而是通过产业融合的方式注入新的创意元素,增加玩具的附加值,并引领玩具市场走向。经案例调研发现2种主要的融合模式:1)文化创意产业与玩具产业的融合。以动漫、游戏、影视的IP形象设计与开发为主导,为玩具获取大众化的宣传渠道,带动文化产业玩具产品的生产与销售,形成“动漫+玩具”“游戏+玩具”“影视+玩具”“3D打印+玩具”等发展模式(图4)。作为澄海第一家向动漫产业开拓的玩具企业,奥飞于2002年以110万美元引进了日本热播的动画片《四驱小子》和《四驱兄弟》,通过主流媒体播出刺激四驱车玩具销售增长,开启了国内“动漫+玩具”的黄金时代。骅威于2009年推出自己的动漫《蛋神奇踪》,其玩具衍生品半年内便取得4 000万元的收入,毛利率超过40%。2)科技教育产业与玩具产业的融合。通过为玩具产品注入科技教育元素,增加传统玩具的附加值。万格公司以传统积木玩具起家,借助国内外科技创新教育经验,2011年创立“乐博士”科技教育品牌,与科研院校合作、结合教育领域开展创新活动,例如以积木为载体进行幼教方案策划与实施、开发KJ013智能教育积木等。
图4 传统玩具产业链及其与文化创意产业的融合

Fig.4 Traditional toy industrial chain and its integration with cultural and creative industries

--引用第三方内容--

“近几年,我们公司经历了再一次的转变。从做功能性玩具转变到推销IP,做文化产业,涉及动漫、影视,再返回来把它做成玩具。IP产业、衍生品、无人机、机器人等是我们目前主要发展方向。”——企业负责人D

从产业领域看,澄海玩具企业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玩具礼品产业,以高产品附加值、高经济驱动力、强产业融合度为主要特征的跨产业拓展创新模式正在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崛起。从市场需求角度看,全球经济发展和消费需求的转变引起传统玩具消费群体的文化、时尚及娱乐化转向。玩具市场需求的转化一方面使传统玩具市场出现疲软,澄海玩具企业面临巨大的转型升级压力;另一方面促使玩具企业不断进行创新尝试,将深受消费群体喜爱的元素引入玩具产品,并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进行产业拓展。例如,针对青壮年对电影、电视剧、网络剧、演出、网游等产品的旺盛需求,澄海龙头企业转型影视投资制作、网游开发等相关领域。多元化消费群体的出现意味着企业目标客户群范围的扩大,如喜欢动漫、玩具的顾客可能是游戏爱好者,因此,出于对市场的考虑,奥飞收购游戏公司,进入手游与网游产业,在相同或相似客户间实现业务共享。
--引用第三方内容--

“2013、2014年,我们收购几家游戏公司,开始新的转型……玩游戏的人群不少于看动漫的人群,所以游戏的客户群很大,需要将游戏与玩具结合,这是市场的一个发展趋势。我们专门成立一个对接机构,负责把游戏转变成玩具并推向市场。”——企业总经理助理B

从集群内外部的学习来看,国际玩具巨头的创新和转型具有重要的示范效应。全球第一玩具制造商乐高公司在上世纪80年代初便开始向教育、赛事等行业拓展其经营范围,此后,与影视公司、游戏公司等合作推出主题玩具产品,大大提升了玩具的品牌价值。美泰、孩之宝等知名玩具企业同样将发展重心放在动漫IP运作上,打造了一系列家喻户晓的卡通、游戏人物形象,其玩具产品深受消费者喜爱。澄海玩具企业积极学习国际先进模式,从引进国外动画片、与国际知名玩具公司合作开发、到自主设计制作动漫产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产业融合发展道路。虽然澄海玩具企业在玩具生产制造具有很强的集群模仿学习能力,但跨界转型模式的形成依赖于非本地化的创新。传统产业集群新知识匮乏,大城市在科技、人才、异质性知识与信息、基础设施等方面支持,使得澄海产业集群实现跨产业的学习和转型。从企业战略和企业家角度看,独特的潮汕文化造就了澄海企业家敏锐的商业嗅觉与长远的战略眼光,使他们能够把握市场趋势、随市场变化及时作出相应的战略调整。澄海玩具企业多数是以OEM代工的形式起家,长期处于全球产业链上最薄利的部分,容易受到国际市场变化的影响。为了减少对联盟企业的依赖,由对外依赖转向自主开发,澄海玩具企业家虚心学习,强调“包容开放,兼收并蓄”“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创新已成为澄海玩具企业的标志和口号之一,正是企业家这种积极的态度促成了澄海玩具产业的每一次创新与转型。
--引用第三方内容--

“收购足球俱乐部,进军体育界,是我们公司‘国际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能够在创新上超越别人,离不开董事长独到的战略眼光,能够及时抓住市场的转折点,调整自己的产品和企业发展战略……我们从做传统玩具开始,到投资文化产业、投资体育产业,董事长还在不断寻找新的投资机会。”——企业总经理助理B

3 “脱域”创新模式的效应

3.1 提升集群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与地区经济效益

随着企业创新意识的不断提升和国内外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传统产业集群企业积极搭建与外部大型企业(特别是跨国企业)、科研单位、高等院校等创新知识源的技术合作,获取集群外部创新支持(Maskell, 2014;史焱文 等,2019)。但也有学者针对企业外部R&D活动可能存在的负面效应指出:过度的外部R&D合作使企业花费更多时间去协调、管理及控制,不仅要面对信息泄露和遭遇商业窃取的危险,同时也使自身成本增加并形成对外依赖,阻碍其内部知识储备建设,进而削弱企业创新的绩效(Dyer et al., 1998;易靖韬 等,2017)。因此,坚持自主研发设计对传统产业集群企业未来发展十分关键。
澄海玩具企业通过将核心研发设计部门迁移或设置在大城市,高效利用集群外部知识、技术、人才等资源,迅速将其内化为自身创新优势,并有效解决了企业与外部知识源之间可能存在的沟通、需求、供给等方面的障碍,提升企业自主研发与设计的能力和效率。在此基础上,澄海玩具企业向动漫、影视、游戏、科教教育等领域拓展,不仅沿“生产—设计—研发”线条向价值链高端环节攀升,大大提高玩具产品的附加价值,而且通过文化产品的带动引领玩具市场,为企业带来巨额经济收益。2008年,澄海动漫产业实现工业总产值约10亿元;到2018年,全区动漫产业年产值上升至88亿元,文化创意产业年产值达136亿元。2013年澄海玩具制造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达220.14亿元,占全区主营业务总收入的78%以上,经济效益显著提升(汕头统计局,2013)。

3.2 营造本地创新氛围与知识产权发展环境

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内部拥有企业网络密切交织,除了以玩具龙头企业为中心建立的垂直分包网络外,还存在大量以家庭、宗亲等社会关系为纽带而建立的水平网络联系。这些正式或非正式的联系增进了不同主体间的相互信任与合作,产生强烈的知识与技术溢出(李二玲 等;2009;郑亚莉 等,2013)。在产业联系上,大型龙头企业往往具有技术和商业上的领导控制地位,形成以其为主导的本地生产—创新网络,中小企业能够在生产技术、设备等方面得到帮助,形成协同效应(张杰 等,2006)。奥飞作为澄海玩具龙头企业,在跨行业拓展时不断将简单的玩具生产、包装等环节外包给其他中小企业,形成奥飞自身的本地玩具生产网络。为提高玩具产品质量,奥飞会及时对各分包企业提供示范和指导,大大提升了这些企业的技术水平和知识基础。在社会联系上,地理、社会与文化邻近增加了企业间非正式的沟通与交流,进一步加速了知识与信息的传播速度和范围,促进创新成果的溢出(Fu et al., 2013)。澄海企业家历来拥有“抱团发展”的思想,奥飞成功的转型经历很快被其他上市企业效仿,并在后续发展过程中实现了彼此间的经验、信息、人员交流,使跨产业创新的模式不断拓展、更新。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创新行列,澄海玩具产业集群知识流动和创造的速度不断增强,新的理念被大量引进并运用到玩具设计和研发之中,中小企业技术水平与创新意识得到提升,营造了良好的集群创新氛围和知识产权发展环境。至2018年底,澄海全区玩具专利授权量已达26 168件,获得玩具3C认证证书5 442张,持有中国驰名商标5件、广东省著名商标34件(澄海宝奥国际玩具商城公司官网. https://www.ebaoao.com/index.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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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关系上,澄海几家上市玩具公司的老板曾是同学,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未来玩具产业发展方向。这种信息的互通为企业带来便利,达到资源共享、形成信息库,使澄海玩具企业发展得更快。”——企业负责人D

3.3 促进集群转型升级,反哺带动本土经济

发展中国家传统产业集群在成长与转型过程中,或通过引进国外生产技术、设备,改进已有产品,进行简单的工艺升级、产品升级(曾刚 等,2005);或通过与外部知识源的合作,步入价值链中附加值高的生产环节,进行品牌的海外推广,实现功能升级(沈静 等,2009)。然而,不少价值链的核心环节仍被国外大型企业控制,传统产业集群较难实现链的升级。澄海玩具企业通过向跨界发展的战略,主动向全球价值链高端环节跨越,最终移向新的、附加价值高的产业链条,实现跨产业升级。目前,澄海已经被命名为“广东动漫文化创意产业集群”“广东玩具礼品外贸转型升级示范基地”,并被授予“中国轻工业特色区域和产业集群创新升级示范区”的荣誉称号。全区拥有以龙头企业为中心的13家创意产业集群核心成员,成立了动漫玩具发展服务平台,搭建起澄海动漫玩具创意产业公共服务网络(1)澄海区人民政府;2)中外玩具网. 寻求突破:澄海玩具产业借动漫创意促产业升级. https://www.ctoy.com.cn/;3)宝奥城,《澄海玩具探寻转型升级之路. https://www.ebaoao.com/)。
澄海玩具企业跨产业领域的拓展,不仅获得了新领域的高收益率,而且通过影视、动漫、科技、游戏等运作方式,澄海玩具品牌在国内外市场得到推广,打响了“澄海玩具”的知名度,实现以内容营销促进玩具销售量的持续提升。2006年,奥飞第一部自主版权动画片《火力少年王1》面世,其故事情节围绕“悠悠球”玩具展开。2005年刚推出悠悠球时,该系列玩具产品销售额为1 625万元;2006年《火力少年王》播出后,悠悠球系列产品的销售额大幅提高到8 397万元,2007年提高到1.87亿元(中外玩具网. 奥飞动漫逆生长:“动漫+玩具+X”商业模式解析. https://news.ctoy.com.cn/)。2019年举办的第21届“澄海国际玩具礼品博览会”,参展产品超8万款,专业采购商超1万人次,现场观展游客达6万人次,动漫衍生品订单总额较上一年增长30%,不仅展现了澄海作为“玩具礼品之都”的活力,更有效带动了传统玩具产业的创收(澄海宝奥国际玩具商城公司官网. https://www.ebaoao.com/index.php)。
--引用第三方内容--

“考虑到投入国外市场,我们专门在美国成立分公司,完成动漫形象的设计创作。例如‘喜羊羊与灰太狼’,我们聘请迪士尼的制作人把它打造成世界级的IP,现在全中国、还有好多外国的年轻人都知道这部动画片,我们周边产品卖得很好,利润很高。”——企业行政总监兼总裁办副主任C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传统产业集群作为中国集群发展的主导形式,其转型升级对于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产业集群学习机制和创新模式的研究表明,集群外部的学习和跨产业的创新有利于传统产业集群向价值链中高端攀升、并实现链的升级。本文进一步探讨这一议题,以澄海玩具产业集群为例,研究传统产业集群“脱域”创新模式的形成及效应。结果显示:1)澄海玩具产业集群呈现出非本地化创新和跨产业拓展创新两种“脱域”模式。一方面,大型企业相继把核心研发部门设立在集群以外创新资源丰富的大城市,出现设计研发与生产制造环节地域分离的情况;另一方面,龙头企业开始向文化创意、教育等新兴产业拓展,不仅通过进军新兴产业进行转型,而且将玩具产业与新兴融合,通过注入新元素提升传统玩具的附加值,使集群逐渐脱离传统、低端的玩具制造业链环节。2)传统产业集群“脱域”创新是在市场需求、内部创新基础、外部创新环境、企业战略及企业家精神等内外生机制共同作用下形成的。从内生机制看,集群内部知识基础薄弱、创新资源不足,需要与集群外的创新源产生联系;企业不同阶段发展的需要和战略定位以及澄海企业家的创业创新精神与战略眼光,是集群创新活力的根本来源;从外生机制看,市场需求的变化始终是刺激企业不断创新的根本动力,而国际玩具巨头跨产业创新发展的趋势以及大城市优越的创新条件等为企业脱域创新搭建了良好的外部创新环境。3)澄海玩具企业“脱域”创新的实践对集群企业以及地区经济都带来了积极的效应。不仅将外部创新要素内化为自身创新优势,提升企业自主创新的能力,而且通过产业转型升级反哺传统玩具产业,促进地区经济的整体提升。

4.2 讨论

通过突破地域和产业边界,传统产业集群创新不再仅仅根植于集群内部或原有产业链,而是在更大的空间尺度和产业范围内展开。本文的案例分析,对传统产业集群的创新模式提供了一定的实践指导。两方面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的探讨:
第一,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深入发展及其与全球产业的深度融合,产业功能价值模块的知识跨区域、跨产业流动速度不断加快,产业集群核心企业能够与不同行业的企业进行功能互补的网络合作,使得网络集聚的外部性逐渐替代地理集聚的外部性,形成更具开放性、灵活性与分散化的虚拟生产网络(虚拟集聚)(陈小勇,2017;王如玉 等,2018)。基于互联网平台,社会各类创新资源得以共享,传统产业集群可以实现全球范围内的研发互动(张卫华,2017)。虚拟集聚的产生,大大缩短了企业研发设计的周期与成本,未来的创新过程当中,传统产业集群企业是否需要继续在集群以外的地区布局创新活动值得进一步思考。
第二,传统产业集群内部中小企业由于不具备独立设计研发新产品和复杂技术的能力,常常依附于本地紧密的社会关系纽带与产业分工体系,以模仿创新、用中学或干中学的方式进行简单的创新活动(魏江 等,2003)。如今在澄海,向文化产业转型、进军泛娱乐几乎已成为所有大型玩具企业的必然选择。然而向新兴产业拓展的关键活动被转移至集群外部,中小企业模仿创新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往往只能依附于大型企业承担其玩具制造、包装等环节的外包业务。大型企业不同功能活动的空间分离以及中小企业的创新局限,是否会逐渐固化集群的玩具生产功能,进而持续其传统的制造业发展道路?地方政府也意识到中小企业转型难的问题,澄海区财政部设立了扶持动漫文化产业发展的专项资金,从2009年开始,每年安排超过600万元资金资助并鼓励当地玩具企业向动漫、游戏等文化创意产业开发。除了资金的支持,如何消除集群知识交流的障碍和提升区域学习能力,也对地方政府提出了考验。

诚挚感谢汕头市和澄海区科技局各位领导、汕头市进出口商会王枫女士、汕头市匠庐文化有限公司洪锐杰先生以及新凯纳、星辉、骅威、启梦、英宝、奥飞、东信、飞翔达、恒龙、万宝、蒙巴迪、万田、精正等玩具企业及检测机构对调研工作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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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l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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